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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A][ABO设定][Omega A & Alpha E] Alpha气味训练场by优秀青年小阿力力 设定:Omega Arthur + Alpha Eames 使用O和A相对发情期的设定。无肠道粘液,无生殖系统的设定(太不科学了怎么想都过不了心中这关) 分级:NC-17 简介:阿瑟在Omega的发情期会变得暴躁并充满暴力倾向,离他最近的Alpha伊姆斯总是躺着也中枪。 类型:有肉 欢乐 甜饼 无虐 HE ———————— Alpha气味训练场 阿瑟首先是个前哨,再接着是个筑梦师,最后是一个Omega。 盗梦者们几乎人人都知道,在阿瑟先生的Omega发情期,总会有几个Alpha遭殃。 伊姆斯是个Alpha,虽然他常常散发出Omega的味道。这位伪装者有时候闻起来像Omega,有时候则是Alpha,更有时候他的味道类似Omega和Alpha的混合。不过阿瑟知道伊姆斯是什么玩意儿,他们上过床,即使带了套阿瑟也知道伊姆斯是个什么鬼东西。 在阿瑟的Omega发情期,所有接近他并不受他喜爱的Alpha都会遭殃——阿瑟通常不喜欢任何人。作为阿瑟的长期合作伙伴,伊姆斯常常就是那个最倒霉的Alpha。 骑在马上的阿瑟拉了一个满弓,手臂的线条彰显出稳定和沉着的力量。 伊姆斯骑着马在阿瑟的不远处溜达,他的弓背在背上,他根本没准备用它,他只是个没用的陪练。 阿瑟松开右手,箭立即离了弦,以九十八米的初速度划破空气,在两秒内击中近百米外的靶心。 伊姆斯的位置在阿瑟和箭当中,他几乎听到那只箭划破空气的哨声。 箭击中靶心。 不远处的阿瑟看了一眼伊姆斯,从身后的箭筒中抽出第二只箭。 在看到他瞄准的地方是靶而不是自己之前,伊姆斯吓出一身冷汗。 伊姆斯和阿瑟正身处一个马场。 整齐而优雅的卷层云贴在蓝天上,这是个适合躺在草地上野餐的春天。 阿瑟穿着黑色的骑师服,骑在一匹深棕的英格兰纯种马上。他是个略微瘦削的男人,被深黑拉长的线条让他看上去像一匹黑豹。他的两条长腿搭在马肚子两边,如同即将参加马术的选手。 伊姆斯知道这和马术无关,阿瑟所训练的是快速移动中的射箭的技巧。 阿瑟正处于发情期,即使在这样的空旷场所,伊姆斯依旧能够闻到他的味道。运动所产生的汗水和热度让气味更为浓重,如同琥珀遇到皮肤时的香气。这味道钻入伊姆斯的头皮,令他的脊背开始发麻。 伊姆斯开始掩盖他的Alpha味道,他尽量使自己闻上去像个Omega,试图让他的气味和阿瑟的变得相似——这样阿瑟就能够忽略他。伊姆斯希望阿瑟忽略他,最好当做他不存在,他非常清楚阿瑟在Omega发情期会变得暴躁并充满暴力倾向。伊姆斯曾看到他把一个接近他的Alpha揍得进了半个月医院。 阿瑟的Omega体质成熟于三年前,从那时起,只要阿瑟一到发情期,伊姆斯就恨不得连夜逃回英国。在发情期期间,阿瑟会从一个脾气直率、略微有点暴躁的男人演变为一个纯的暴力狂,而催生他暴力倾向的正是Alpha的气味。 作为被要求散发Alpha气味的陪练,伊姆斯正偷偷地把Alpha气味伪装成Omega的——他可不想死在今天看起来格外可怕的阿瑟先生的手下。 伊姆斯曾经试图向他的好友尤瑟夫寻求这当中的解释。在他之前印象中,Omega在发情期只是希望和Alpha交配,并没有暴力方面的问题。 “实际上,”尤瑟夫一边把特制的Omega抑制剂交给伊姆斯一边回答,“性欲和暴力有异曲同工之妙。在Omega发情期中,的确有的人会表现为杀戮欲,比如阿瑟。” “如果我早一点知道,我一定会一直呆在蒙巴萨!”伊姆斯接过Omega抑制剂。他确信阿瑟会需要这个东西,就算阿瑟不需要他也需要。如果阿瑟试图干掉他,他可以在阿瑟拉满弓之前给他注射这个,他真的真的不想死在阿瑟的手上。 “我应该拒绝柯布,就为了那些钱我三年前走出蒙巴萨。如果不是费舍尔事件我不会重新遇到阿瑟。我们在此之前有点不疼不痒的调情经历,费舍尔事件结束之后我就跟他去开房了,那时候我才知道他是个未成熟的Omega。阿瑟那时就像只青李子,迷人得要命——我差点爬不下床。说实话,伙计,我那时觉得我离不开他,甚至认为我愿意为他去死。我准备呆在他身边,等他成熟之后追求他,和他结婚,不让他被其他的Alpha先弄到手。结果半年之后阿瑟的确成熟了,但他变成了一个可怕的Omega。”伊姆斯摇摇头,他把抑制剂装起来,“在他的发情期,我放弃了我那些不受他欢迎的花衬衫,我只穿西装,并且抑制我的Alpha气味。这不是梦境,我无法抑制得非常完整,更何况他的观察力一直令我怀疑他有蛇一样的信子。我唯一流露出来的一点Alpha气息让他的暴力倾向成倍地上涨。尤瑟夫,他看我的眼神永远是猎手看猎物那样,不,不,这不是比喻义,我指的是原意。那是狮子看羚羊的眼神,是蛇看老鼠的眼神——他等着咬住我,把毒液释放到我的身体里,他准备在五秒钟之内把我变成一只死耗子。” “这可不像你说出来的话,一般都是你把他耍得团团转。”尤瑟夫露出一个让伊姆斯觉得是幸灾乐祸的表情。 伊姆斯靠在椅子上,玩他的筹码:“科尔瓦,记得他吗?那个在梦境中用枪崩了我脑袋的家伙,盗梦圈最铁血的筑梦师,一个Alpha。那家伙有一次被阿瑟吓得发抖。尤瑟夫,两个我都无法放倒的盗梦者被发情期的阿瑟吓得发抖。” “你现在有了抑制剂,你可以不用怕他。”尤瑟夫摆摆手,意思是放轻松,别紧张,阿瑟是个人类,和你一样。 “你知道他最近在干什么吗?”伊姆斯不放心地拿出抑制剂,看了看,“他说他在发情期需要Alpha的气味——当然不是为了和我上床——他想要在被Alpha气味干扰的情况下进行射箭、射击、搏斗练习,他说这利于提高集中力。”伊姆斯拉松了领带——托阿瑟的福,除了训练中,他现在西装从不离身。惹发情期的阿瑟不高兴不是闹着玩,他真希望自己也是一个Omega。 尤瑟夫递给伊姆斯一杯威士忌。伪装者接过来,第二次把抑制剂装回兜里:“我的格斗和射击水平在三年里进步了几倍,虽然我以前和以后都不会靠这两样技术吃饭。” “你看还是有好处。”尤瑟夫说得非常轻松。这更容易让人想象他在幸灾乐祸,他保持着特有的笑容,喝了一口酒,在伊姆斯旁边的沙发上坐下。 伊姆斯单指敲敲玻璃杯:“代价是我被当沙包打了三年。” “被当沙包你还是要呆在你的小阿瑟身边。杜姆三年前找你时提到阿瑟你才加入的计划。你是个小偷,弄到钱的方法很多。” “我三年半里得到的唯一好处是在成熟期前和我的小可爱上过床,成熟期之后我就成了他的御用沙包和空气清新剂。” “你看上去乐在其中。” 伊姆斯看看天花板,露出一个不置可否的表情:“我无法说服自己允许别的Alpha碰阿瑟。” “没有Alpha敢碰阿瑟。目前的状况是一个没有Alpha敢动的Omega吃死了你,你成为了出色的人体沙包。”尤瑟夫看了一眼伊姆斯的肚腩。 伪装者把西装往中间拉了拉,遮住肚子,干笑了两声。 三年半前,费舍尔案件令伊姆斯对柯布绝望透顶。曾经,看在梅尔的份上(基于一直以来的巴黎情怀和对深色卷发的挚爱),伊姆斯有段时间挺喜欢柯布——直到这位拿别人生命开玩笑的先生把整队人拖入可怕的梦境。唯一为柯布加分的地方源于伊姆斯后来的自我安慰:是费舍尔事件让他重新见到了阿瑟。意识到这点之后,柯布在伊姆斯心中的分数因此不再是负数。 伪装者一般不需要做太多事,费舍尔案件的最后一层梦境中伊姆斯却成了先锋队,这是他擅长但不喜欢做的事。前期讨论时的确是他主动要求下到第三层梦境中,如果他不下去阿瑟就得下去——前哨会在冰天雪地里冻僵,看看他可怜的脂肪含量。 更早之前的故事是,伊姆斯和阿瑟谈过一场没有明说的恋爱。不过他们当时没有上床,伊姆斯至今认为这是他一辈子做过的最愚蠢的决定。 那是漫长的一周,他们两人住在梦境的雨林树屋里。目标人物在离他们不远处的一个废弃了多年的秘密基地,他们需要通过长期观察了解目标人物布置防御力量的习惯以及对侵入人员的处理,这直接影响到筑梦师第二层梦境武装力量的安排。 观察和监视非常无聊,伊姆斯和阿瑟很多时候就在望远镜后头接吻。地板和阿瑟的舌头一样都是湿漉漉的。雨林里的气味始终是腐臭和霉味,屋子外的榕树上攀爬着巨藤,到处都是着生植物。阿瑟和伊姆斯穿着短袖或者干脆不穿上服地靠在屋子里漫无目的地斗嘴,他们的邻居是鸟、飞鼠、猿猴、树蛙,还有蛇。那一周的日子相当不错,阿瑟不喜欢潮湿和炎热,对伊姆斯来说这种气候不算糟糕。伊姆斯宣布他们看起来像去丛林探险的放暑假的小学生,心情好的阿瑟甚至没有反驳。 那次任务后伊姆斯不辞而别,阿瑟发来的邮件也只回了一封,内容不过是告诉阿瑟他在蒙巴萨。不辞而别的理由伊姆斯在喝醉后和尤瑟夫讨论过,尤瑟夫坚持认为是伊姆斯爱上了阿瑟,但阿瑟先生明显不喜欢伊姆斯。伊姆斯认为是丛林监视的日子太美好,他们光靠接吻就能活下去,这种不真实的日子得快点逃离它。 后来伊姆斯在费舍尔事件里重新见到阿瑟,他对天发誓他当时的想法是:就算阿瑟把他当做沙包打一辈子,他也愿意留在阿瑟的身边——值得庆幸的是,他的这个梦想已经圆满地实现了。 在柯布还没有来得及将钱打给每个盗梦者之前,阿瑟和伊姆斯就迫不及待地跑去开房了。酒店前台的接待人员在登记伊姆斯的护照时,看到他的裤子口袋里鼓鼓囊囊,结合伊姆斯和阿瑟在酒店前台眉来眼去的样子,不难猜测里面是什么——阿瑟首先不愿意用酒店提供的避孕套和润滑液,其次不愿意把避孕套和润滑液塞进自己的口袋里。 伊姆斯和阿瑟进了电梯就开始接吻,他们一边接吻一边顺着走廊撞进房间。阿瑟用脚把门关了,捏住伊姆斯的下巴把他压在墙上吻。伊姆斯的膝盖抵住阿瑟早就硬了的阴茎。 在他们滚到床上去时,伊姆斯和阿瑟都已经脱光了对方。伊姆斯把阿瑟压进床单里,阿瑟散发出让伊姆斯发抖的味道。 “你是个未成熟的Omega,阿瑟。”伊姆斯说,他真不敢相信他和一个Omega搞上了。 “你从蒙巴萨来到这个团队时我就注意到你是个成熟的Alpha,伊姆斯。”阿瑟眯着眼睛。 他现在闻起来像青橄榄,或者某种品种的苔藓。伊姆斯退下去舔他的阴茎和入口,阿瑟仰起脖子陷入床单。 对未成熟的Omega来说,成熟的Alpha气味像是伏特加之于一个连啤酒都不会喝的人。阿瑟因伊姆斯用舌头伸入他的身体而抓紧伊姆斯的头发,他发出的声音只能用喊叫来形容。 未成熟的Omega气息像毒素一般在房间里扩散。伊姆斯迫不及待地在手上涂满润滑液,朝阿瑟的体内伸入第一根手指。阿瑟的腿部肌肉随即绷直了,他发出听起来像在表达满意的呻吟。早在梦境中的热带雨林树屋,伊姆斯就幻想往阿瑟的身体插入他的手指接着是他的阴茎,把阿瑟操到恳求他干得更狠。 伊姆斯抵住阿瑟的额头,吻阿瑟张开的嘴。湿润的舌头搅到一起,口腔黏膜增加了想象力,他想起雨林中搅死大树的藤蔓——阿瑟的唾液快让他失去理智。 阿瑟迷人得他快要窒息,伊姆斯无法想象当阿瑟变成成熟的Omega后会有多性感——半年之后,伊姆斯会意识到他的阿瑟像一台专业Alpha绞杀机器一样性感,尤其当他骑在马上用弓箭指向你的时候。 “伊姆斯,你在等什么?”阿瑟支撑起身体,他把避孕套扔给伊姆斯。 伊姆斯撕开包装,将那玩意儿套上。他把阴茎抵在阿瑟的屁股上,抵在阿瑟被他的手指操得柔软的入口上,缓慢地顶进去。 阿瑟的喉咙里发出一声“咕嘟”声,像被挠了脖子的动物。伊姆斯捏住阿瑟的屁股,无法抑制地往前顶他。 “把我操出来,伊姆斯。”阿瑟把头抵在床单上,他的声音听起来闷闷的。他在喘气、呻吟,随着伊姆斯的节奏前后动着他的屁股。他发出的声音让人着迷,更别提他的味道。 伊姆斯抓住阿瑟的腰,阴茎在阿瑟体内完全抽出再完全进入,摩擦阿瑟前列腺。 “给我更多,伊姆斯,把我干出来。” 伊姆斯弯下腰,啃咬阿瑟的肩膀,握住他前段早已经湿漉漉的阴茎,为阿瑟手淫。 “阿瑟,看看你撞向我的淫荡的小屁股,我等不及标记你,可惜你是个未成熟的Omega。等你成熟了,我就把你操翻,操到你求我把精液射到你的体内,求我把你染上我的味道。” “你可以试试看,”阿瑟一边呻吟一边说,他看起来很享受过程,他仰着头喘气,“我会用我包里那把来自一百年前的阿曼弯刀捅入你的肚子,帮你整理一下肠子。” “你真是个小可爱,Darling。”伊姆斯把阿瑟的脑袋扭过来,吻他的薄嘴唇。 阿瑟把手放在伊姆斯捏住他下巴的手上,用鼻尖摩擦伊姆斯脸颊的胡渣。 伊姆斯把阿瑟翻过来,让阿瑟躺在沾有润滑液和汗水的床单上,他用手抹去阿瑟胸口的汗水,捏住他的乳头,低下头吻他。阿瑟的性器在伊姆斯的手里抽动,当伊姆斯用手玩弄阿瑟的睾丸时,阿瑟几乎发出了尖叫。 伊姆斯感到阿瑟的肠道在收缩,他知道阿瑟快射精了。 阿瑟仰起头,喉结上下动着。汗水打湿了他的头发,他用腿缠住伊姆斯的屁股。 “伊姆斯,操,用力点,我要射了。” “我也是,Darling。” 伊姆斯加快速度,他在一阵全身紧绷又重重坠落的快感中达到了高潮。在他射到阿瑟体内的十秒后,阿瑟也到了。 伊姆斯扔掉避孕套,压到刚高潮完阿瑟的身上。他把阿瑟抱住,手指插到阿瑟的脑袋中,弄乱他的头发。 “我得说看到你头发散乱的样子是多么得不容易,就算在热带雨林中你也把脑袋整理得一丝不乱。” “我在梦中切掉过一个弄乱我头发的人的手指。”阿瑟看着伊姆斯,“但看在热带雨林的份上我放过你。” 伊姆斯将鼻尖埋在阿瑟的颈窝里。阿瑟散发出未成熟Omega的青涩味道。伊姆斯觉得那像是在炎热到汗流脊背的夏天喝一杯加冰的青苹果芬达汽水。当然,阿瑟一定不喜欢这个比喻,所以伊姆斯没准备告诉阿瑟。 伊姆斯的性器和阿瑟的碰在一起,它们都因为汗水,润滑液和精液而黏嗒嗒。 很快伊姆斯便又一次勃起了,他用膝盖分开阿瑟的腿,将手指重新放入阿瑟被他操得柔软的洞口。柔软的内壁包裹着他的手指,他迫不及待地朝里面深入第二根。 阿瑟发出低沉的呻吟,他的腿部肌肉紧绷着。 “你漂亮的小屁股等不及开始第二轮了,或者你觉得我们应该去浴室。” “我更希望完全发泄之后再去洗澡。”阿瑟笑着吻住伊姆斯的嘴唇。 **** 伊姆斯戴着隔音耳罩,拿起他的手枪。 阿瑟的味道包围着他,这导致他想起他和阿瑟上床的三年前。 三年前的阿瑟虽然嘴上不饶人,但在床上是不错的情人,更何况他总是能给人不错的吻并且非常乐意和伊姆斯抱在一起睡着——即使他们会因此流汗。 伊姆斯举起手枪,对准远处的人形靶,扣动扳机。他连续打了六枪,除了一枪打在人形靶的腹部,其余的子弹都打在人形靶的心脏部位上。 等伊姆斯把枪放下,他身边的阿瑟举起了手枪。他微微叉开两条腿,调整好重心。这位优秀的前哨穿着衬衫和马甲,看起来像个约女孩出去玩的绅士。他的侧脸在灯光下像块准备把船撞沉的冰山。 狭小的射击室里弥漫着阿瑟的Omega气息和伊姆斯的Alpha气息——伊姆斯先生正在为前哨提供一个极端的训练环境,他所要做的就是不掩盖他的Alpha气息。 这位大型干扰剂先生本人则认为干扰一点必要也没有。阿瑟闻到Alpha气味对他的实力不会产生任何影响,反而令他变成一个比之前更可怕的怪物。 阿瑟的腰挺得直直的,他看上去干练并致命。他举手枪的那只手臂显示出结实但不过分的肌肉,即使隔着衬衫伊姆斯也知道被这条胳膊扣住喉咙是毙命的——他们昨天才进行过自由格斗训练。拥有军事背景的伊姆斯在搏击上一直有充分的自信,但在遇到以技巧、速度和反应力著称的阿瑟时,他只有拿出全部的实力才能和阿瑟打个平手。 六声枪响后,阿瑟放下手枪。 六颗子弹几乎从一个点穿入人形靶的眉心部位。 阿瑟取下头上的隔音耳罩,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伊姆斯。他将手枪和隔音耳罩丢在台子上,离开了室内射击场的双人隔间。 伊姆斯拿下隔音耳罩,去外间取回外套。等到穿好外套回到大厅,他发现阿瑟已经先回家了。伊姆斯耸了耸肩,去外面打车。一坐上出租,他就立刻掏出手机给远在南半球的尤瑟夫打了个电话。 “你应该先算算蒙巴萨和纽约的时差。”尤瑟夫的声音充满了浓重的睡意。 “我可能是世界上最倒霉的陪练。”伊姆斯用嘴呼出一口气,“阿瑟载我来射击场,然后把我落下,自己回了家。操,他连和我吃过饭的打算都没有吗?今天是感恩节。他知道要向陪练说声谢谢吗?” “你不觉得比起打电话给我,打电话给阿瑟更有用处?” “饶了我吧,”伊姆斯用手摸了摸鼻子,“他正处于一次漫长的发情期,我应该躲得远远的。我们后天有一个双人任务,目标人物是个Alpha,受过反侵入训练。这意味着他的映射都是群厉害的Alpha,所以阿瑟正在抓紧时间训练。” “嘿,伊姆斯,老伙计,阿瑞在网上和我说你现在是一个综合格斗专家、一个马术专家、一个优秀的弓箭手和一个优秀的狙击手。我只以为你是优秀的赌徒和小偷。” “我是那个倒霉的陪练!”伊姆斯的声音听起来很痛苦,“你绝对想不到,我上个月接了邀请我当前哨的活。当我徒手放倒十个映射之后,那个任务就没什么好折腾的地方了。我们的目标人物恰好是个情绪容易激动的人,他的映射的情感反射行为非常强烈。当他们看到那些被我扭断胳膊和脖子的尸体之后几乎丧失了战斗力。” “实际上我听说了,”尤瑟夫说,“希希格斯是你们的药剂师,他在任务结束之后就给我打了一个电话。他告诉我你对付那些比你高一个头的大个子男人们像对于一群小鸡。” “我只是个倒霉的陪练,我无数次地被传说中最好的前哨用以色列搏击防身术放倒在地上。”伊姆斯靠在出租车后座的靠背上,“但经过这三年的陪练,我现在已经能轻松转行了,业内最好的伪装者就快要成为一个前哨了——不过我不准备当什么前哨,已经有一个最好的前哨了。我比不过那个即使脾气暴躁,也能成为一个优秀狙击手的家伙。更何况我怀疑当前哨能够把人逼成阿瑟这种精神病和性冷淡,伪装者才是一份有前途的职业。” 伊姆斯还准备和尤瑟夫继续聊下去,但很显然药剂师想睡觉了,他用一些没什么实际意义的安慰打发了伊姆斯,并单方面打着哈哈挂断了电话。 伊姆斯把手机塞进口袋里,靠在出租车的后座上,望向窗外掠过的灯箱和橱窗。灯光以一种似曾相识的模式掠过,在他的头脑中划出一条奇异的线条,这种一定在何处见过的光感让他回忆起三年前。 三年前他还在陪阿瑟过感恩节。他和阿瑟呆在一张床上,把未成熟的Omega搂在怀里。那其实算是他最后一次看见如此安静并且毫无防备的阿瑟。阿瑟睡着的速度很快,他在睫毛盖住眼睛时看上去像只尚未完全学会怎么放羊的牧羊犬。伊姆斯让阿瑟枕着他的手臂睡——阿瑟的身体很热,他相当于一个柔软又温暖的人体热水袋。伊姆斯吻他的嘴唇并把他吵醒时,他也只是发出一点不满意的咕噜声就继续把脑袋埋到伊姆斯的手臂里了。 感恩节之后,伊姆斯因一次盗梦任务回了伦敦。当他圆满结束了这个任务并于圣诞节之后再回到纽约时,阿瑟已经成为了一个成熟的Omega。 得说伊姆斯打了不少算盘——在阿瑟变成成熟Omega这件事情上——前哨可能有点不高兴他是处于弱势的角色,但从正常角度来推断,他应该依旧很满意伊姆斯。 那时阿瑟正投身于一个盗梦案子。他的筑梦师是科瓦尔,盗梦圈数一数二的铁血者,一个Alpha。伊姆斯担心阿瑟会被科瓦尔占了便宜所以作为帮手加入了队伍。在他进入队伍的第一天,前哨就因为一个场景构建的问题和科瓦尔发生了争执。阿瑟对待工作的态度人人都知道,他希望百分百的胜利——自从费舍尔事件的错误以来,他就对自己有了更为苛刻的要求。但科瓦尔明显没有将阿瑟的话放在眼里,他无视了阿瑟的意见,建造出一个完全不符合阿瑟要求的梦。 阿瑟当时正处于发情期,情绪很激动——伊姆斯闻得出来。他想帮阿瑟说句话,不过短时间没有找到说服科瓦尔的理由,只能和其他盗梦者一样两边都劝劝。 阿瑟喝了一口水,冷静下来,他慢慢走到科瓦尔的身后,把手放在他的肩膀上。他站得直直的,和往常毫无区别。 “你想要我和你说几次?目标对东正教和天主教的建筑都非常熟悉,我要你构建完全不同的教堂形式,别只用现有的。任何一种和现实相关的教堂都可能出现致命的破绽。这次使用的是强烈致幻的药剂以加强作用,和以往不同的地方在于,当他意识到在做梦,崩塌会从城市中间以及筑梦者的身体开始。我会用防御措施保住其他人,既然你无视我的话,我没有义务救你。你在梦境间狭呆着,一倍的时间被放大到几百倍甚至几千倍,不断循环。投射把螺丝刀伸进你的脊椎,把你的脊椎骨一块一块拔出来,像拔红酒塞。拔出第一块和拔出最后一块的时间差上几十倍。致幻药物让你的感觉灵敏得像野狗,你不会因为脊椎骨被拔出而死去,相反你就在那儿静静地享受它,直到被抽掉所有脊椎骨的你变成一滩烂泥,一块烂肉。你会很清晰地听见他们把螺丝刀扎进你的皮肤里,先是俏皮的小声音,每一次持续一年,再是那把刀进入你的肌肉和骨骼——撕裂你身体的沙沙声至少持续三年,再接下来的五年里,你的脊髓被金属钻头搅成泥。我就在那儿看着你,看着你变成一团肉。对我来说这只有几秒钟,对你来说至少有百年。和你的脊椎说再见之后,你会听见一个人用刀子割开你的头皮,嘶嘶的声音在你的耳边,刀子慢慢割开你头皮时,你会觉得头发是碍事的东西。你的耳朵能够听到刀子沿着你的头骨往里面走。它是一种迷人的声音。你知道它是什么,你和我一样是筑梦师。当你醒来,你实际上已经历百年。你一醒来就是个精神上的死人,你的神经系统被搞坏了。当你被人抚摸手臂,你会感到一张爬满红蚂蚁的砂纸在磨你的肉,把你的肉都磨碎,它们咬住你的肉,把它变成脓血,让你只剩下骨头……” 所有人都听到了阿瑟的话,伊姆斯站在旁边没动。阿瑟的声音像一个在深夜里站在你身后说故事的人。科尔瓦全身发抖,从手指到膝盖——就连伊姆斯也打了个寒颤。 没人会提这个,谁都知道强烈致幻药物导致的坍塌比Limbo更难以想像。而阿瑟潜台词在于,如果你不按照我的意思干,我就让坍塌发生在你的身上。 “好好干活。”阿瑟拍拍科瓦尔的肩膀,“你是个多么有前途的筑梦师不是?” 说完这句话,他就拿上他的本子和笔离开了房间。 科瓦尔是第一个倒霉的Alpha,很显然他不是最后一个。 伊姆斯回到家里,开门,进屋。他打开灯,窝到沙发上,屁股还没有做热就接到了阿瑟的电话。 伊姆斯拿起手机,按下通话键,听到了阿瑟熟悉的声音。 “后天的任务有一点改变,我不希望看到一点意外。” “你在感恩节晚上打电话给我只是要说这个?” “你的射击和攻击力经过这个月的特训有一定的提高,但我们的目标任务Alpha受到过非常专业的反侵入训练。你必须随时保持警惕,做好心理准备入梦。” “我以为你是来打电话邀请我吃饭,并且为你提前离开道歉。感恩节,你是不是要感谢一下我,感谢我忍受你糟糕得像撒哈拉天气一样的坏脾气三年。‘感谢你,伊姆斯,我真是个太糟糕的男人了。’‘没关系,阿瑟,你本来就是个糟糕的家伙。’——我以为应该是这样一个对话。” 阿瑟就像没听到一样回答:“我刚刚决定将第一层梦境从热带森林改成温带森林,这样我们自己的麻烦会少一点。我不能肯定他受到的反入侵训练是不是导致他的映射甚至不害怕我制造出的毒蛙和蛇。我决定按照最坏的情况考虑。所以我决定将地点放在温带森林,不依靠有毒的爬行动物,仅仅靠我们自己的力量。我们侵入城堡盗取他的秘密之后,立刻返回现实,呆得时间越长对我们越没有好处。映射没有力量限制,我们的体力有限。” “我还没吃晚饭,你想一起吃吗?你觉得我家街头的那家餐厅怎么样?我想那儿还有座位。今天要来只火鸡才算数。你想喝香槟吗?我突然想喝香槟了。”伊姆斯问。他实在太习惯这种自说自话的对话方式了。阿瑟对他来说简直是个电影上的外星人。 伪装者靠在沙发上,把电话夹在肩膀和脸颊间,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他觉得所有的Alpha都应该感谢他,如果没有他这样一个拥有自我奉献精神的Alpha去撞阿瑟的枪口,盗梦者圈里的Alpha一定会全体灭绝。看看可怜的科瓦尔,都快被阿瑟吓得尿裤子了。 阿瑟顿了顿,说:“介于场所有所发生变化,我会对我们梦境中的服装做一个重新的设定。我明天会在家中把梦境细节全部重新过一遍,后天我们早晨八点在心理诊所集合。我会搞定医生,然后扮演他。PASIV由我这边带去,我会往他脖子上先扎一针。” “你想吃火鸡吗?我听说街头那家餐厅的火鸡还不错。” 阿瑟突然发出了一声暴躁的怒吼——发情期的Omega前哨心情永远阴晴不定。 “伊姆斯,如果你还想要你的舌头就给我闭上你的嘴。”阿瑟说完这句,“啪”得挂断了电话。 伊姆斯看着被挂断的电话,把电话扔到沙发上。他喝着酒靠在那儿,望着他的壁橱。 这状况看上去像阿瑟愿打而他愿挨,但问题是,他希望他们是在床上愿打愿挨而不是在任务上。他已经尽量不惹阿瑟生气,在阿瑟发情的时候(除了训练时间段),他都会隐藏他的Alpha气息,以免让阿瑟觉得受到了威胁。他算是一个最体贴的Alpha了,就算他的嘴巴的确是坏了那么一点——但阿瑟的也没有好到哪里去不是。 半斤对八两。 伊姆斯喝完那杯酒,把杯子放在桌子上,他决定明天继续去射击训练场。除此之外他实在想不出什么事情打发没有阿瑟的一天。 第三天八点没到,伊姆斯便来到心理诊所。阿瑟比他更早一步,伊姆斯到达时,他已经清理了楼里所有的摄像头,并干净利落地搞定了医生和前台——他们会美美地睡上一觉,醒来只会以为是因为工作太累。 阿里阿德涅于八点十分到达,她这次只需要扮演一个前台。原本她也想入梦,但阿瑟坚持让阿里阿德涅守着现实世界。这次任务虽然只有一层梦境,却难以想象得危险。 阿瑟从不让女孩冒险,阿瑟只让伊姆斯冒险——一个白痴的、固执的、硬要往枪口撞的Alpha。 好吧,伊姆斯总在心里自我安慰,就这样——还能怎么样? 伪装者还记得费舍尔事件,那时所有人都能看出阿瑟喜欢他,所以无论他怎么逗阿瑟阿瑟都不会和他翻脸。阿瑟只会皱眉头,却不向他发火,甚至还在事件结束后躲在厕所和他接吻,把舌头伸进他的嘴里,舔他的喉结和脖子。他那时可真可爱,一个没成熟的Omega,连皱眉头都很有趣。 现在呢,现在阿瑟一皱眉头,所有Alpha恨不得撒腿就跑。阿瑟是只能杀人的苗条黑豹。伊姆斯则变成了一只有点发福的金钱豹,不逃跑不抵抗的弱势群体。阿瑟再怎么欺负他他都不会翻脸,他只是开阿瑟的玩笑。他喜欢阿瑟先生。这一切都因为他真的非常、非常喜欢阿瑟先生。 看看柯布、尤瑟夫、阿里阿瑟捏每次看他被阿瑟拉去训练场的表情——全世界都知道他喜欢阿瑟先生。而阿瑟先生就仗着这一点为所欲为,哦,他还真是个聪明的小天使。 阿里阿德涅在前台坐着。阿瑟换了件休闲点的衣服,让他看起来像个和蔼的心理医师。伊姆斯开始准备PASIV和布置现场——他会做一切前哨、伪装者、药剂师做的事情,经过这地狱一般的三年。 伊姆斯把PASIV拿到桌上,抬起头看了一眼把墙上的图画拆下来的阿瑟。阿瑟穿着普通的衬衫,没有打领带,他非常平静,但看上去他马上就能一拳把特制玻璃打穿。 “我和你讨论过Alpha和Omega机制吗?”伊姆斯一边打开PASIV一边问,“你得承认我比你强壮,但我的格斗技巧比不上你。如此凶狠的Omega不符合常理。” “常理?狼群中Omega位于底层,这是根本不关心自然科学的你所听到的所有故事。事实是,当狼群中的Alpha狼死去,一只强壮的Beta将成为Alpha。如果那些倒霉的Beta和Alpha都死光了呢?你能看出狼群社会分级并不固定,这种分类会随着生老病死、受伤等实际状况发生改变。在狼群中,只有Alpha公狼和Alpha母狼拥有繁殖权,Omega像是蜂群中那些一直劳作的蜜蜂。五十年前,人类出现类似我们这样的相互吸引的体质,有些白痴的学者将其冠以狼群社会的分级,但你能明显看出其中的错误和偏差。人类Omega和Alpha都拥有强繁殖能力,从动物界来说,拥有繁殖能力的双方都是至高无上的强者。”阿瑟将外套脱下,搭在椅子背后,他开始连接摄像机线,这台摄像机的影像将传到阿里阿德涅的电脑上,“并且,对很多动物来说,雌性比雄性拥有更强的力量。你可以去查查螳螂和章鱼,一个吞食雄性,一个有些品种雌性比雄性重40000倍。闲聊时间应该结束了,目标任务还有半个小时即将来到诊所,他还是第一次来这个诊所,我应该给他一个正式的欢迎仪式。当你在屏幕上看到我已经放倒了他,你就可以立即进入房间入梦。” “那是一个Alpha,”伊姆斯在阿瑟说话期间调试完毕PASIV,他将箱子合上,提起来往外走,“你可别被他放倒。” “多谢你的忠告。”阿瑟说,他戴上眼镜,理好衬衫,站到落地窗前。 目标人物阿德里安·施瓦茨刚走下电梯,躲在接待室里的伊姆斯就闻到了异常浓重的Alpha发情气味——他本人为了这次任务暂时性地掩盖了自己的Alpha气味。 那种同类的发情气味闻起来像是太阳暴晒过的淤泥以及刚施过肥的花坛。 要命的地方是,Omega阿瑟先生也正处于发情期中。伊姆斯一边听着阿里阿德涅带领施瓦茨往里面走的声音,一边开始担心。他一方面担心这个发情期的Alpha会对阿瑟做什么,一方面担心发情的阿瑟会对这个Alpha做什么。他祈祷风评糟糕的施瓦茨先生可以收敛一点,如果他表现出太多令阿瑟讨厌的特制,阿瑟就非常容易透露出他对Alpha的不满情绪,他会看上起像吸收可见光的暗星云那样令人不寒而栗。伊姆斯希望他可爱的阿瑟先生能够温柔一点,他在目标人物未进入睡眠时应该表现得像个找人疼爱的小可爱。 阿里阿德涅回到了休息室,敲了敲,示意伊姆斯可以出来。伊姆斯从房间里出来,阿里阿德涅已经回到前台,她正在用随身的笔记本监控电梯,用台式电脑监控房间内的状态。 伊姆斯站在阿里阿德涅的身后,靠着墙,抱着手看房间中的阿瑟和施瓦茨。施瓦茨是个接近五十岁的男人,据说他曾是个不错的战斗者,但现在他的肚子就像个皮球。他拿着一条手帕不停地擦汗——伊姆斯觉得那房间里一定臭不可闻。 阿瑟坐在施瓦茨的对面,看得出施瓦茨对这位散发出Omega发情气味的医生非常感兴趣,他说话时手脚的动作很大,伪装者很不希望将这些动作和性欲连接起来,但看起来它们就是。 阿瑟示意施瓦茨躺下来,伊姆斯得说阿瑟这时的声音是他三年来听到过的最温柔的一次。 前哨带着迷人的微笑扶着令伊姆斯作呕的施瓦茨躺下,与此同时,他手上的针扎入了施瓦茨的脖子。 不到二十秒的时间里,施瓦茨瘫在躺椅上睡得不省人事。 刚刚还笑得迷人的阿瑟转身面对摄像头,恢复到一贯的冷酷无情。 “任务开始,伊姆斯。” ****** 黑暗的森林异常静谧,野兽的声音在远处响起。 风把树吹得沙沙响,月光透过树冠间的缝隙照下来。 阿瑟脱下军靴,将袜子脱下,他赤脚穿进靴子,将袜子套在靴子外。 “照做。”阿瑟说——对以一种事不关己的表情看着他的伪装者。 伊姆斯吸了吸鼻子,开始脱他的军靴。他和阿瑟都穿着军装——在这个梦中,他们要在夜间潜行到施瓦茨位于森林中部的军事建筑中,夺取一份文件。 阿瑟有军事背景,他对潜行非常熟悉,伊姆斯现在只能照他说得做,无论是把袜子套到军靴外面还是什么别的。 “袜子能吸收你大部分的脚步声,如果我们能够潜入成功,那最好不过。一旦被发现,我们就要遭遇一场最艰苦的战斗。做好心理准备。”阿瑟戴上军帽,理正,“构建这个梦境时我几乎没有构造枪支,我和映射都没有枪,唯一的一把手枪在你的腰上。不到紧要关头不要使用它,我希望这只是次潜行任务。” “遵命,长官。”伊姆斯说,他戴上黑色的手套,整理好他的军装。 阿瑟离开小屋,伊姆斯紧随其后。 黑暗的森林里几乎没有声音。 “快到森林深处时,别踩断树枝。”阿瑟压低声音,“无论让树枝断了的是动物还是人,只要听到声音他们就会赶过来,把我们撕碎。” 伊姆斯走在阿瑟的身后。 前哨穿上军装之后像个侦察兵,他纤细但充满力量。伊姆斯则像一位有些放荡不羁的军官,但当他一旦整齐地穿着军装时便给人一种由衷的压迫力。 阿瑟的Omega发情气味散发出来,和伊姆斯的Alpha发情味道融合在一起,随着湿漉漉的水气充斥在林中。 他们行进的速度并不快,期间还有些沼泽需要绕过。 阿瑟和伊姆斯一路上一言不发,在伊姆斯停下喝水时,阿瑟非常配合地等在前面。他们默契地像是一个人,无需说话,阿瑟就知道伊姆斯什么时候停了下来——他们一起训练了三年,非常清楚对方的任何一个细节。 森林的安静宛如摇篮,伊姆斯和阿瑟听到不远处有人在说话,他们弯着腰,小心地迈着步子。伊姆斯的每一步都踩得很实,他的军装被汗水打湿。如果不是知道那些受过训练的映射有着极其致命的攻击方式,他可以走得更加轻松一些,现在他热得要命。他尽量让他的Alpha气味包围阿瑟,这样那些Alpha就不会发现阿瑟。 阿瑟和他都非常安静,他们连呼吸都保持一致。伊姆斯得说除了阿瑟之外他不会和任何人有这样极致的默契。 一只动物。 伊姆斯听到一只大型动物的声音,那是一只小鹿或者一只野猪。 阿瑟显然听见了——前哨停下了脚步,他尽量压低身体,回头看了一眼伊姆斯。 阿瑟在表示“冷静”。 伊姆斯凝视阿瑟的眼睛,他向阿瑟传达的是:我们得暂时停下脚步。 他们一言未发。 那只动物——无论它是小鹿还是野猪——它在奔跑,不远处传来动物压倒高草的声音。映射的手电四处晃动,手电的光从伊姆斯的身上掠过去。 阿瑟蹲在一棵树下,他看着伊姆斯,伊姆斯也正注视着他。阿瑟的脸上都是汗水,他正处于Omega发情期,他皱着眉头,咽了一口口水。他解开了军服的第一颗扣子,伊姆斯看见他的喉结上下动了一下。 映射在靠近,离他们只有几步之遥。众多Alpha的气息传来。 打斗已经在所难免,他们需要速战速决。快速地解决战斗以便别把更多的映射引来——森林是藏身之地,这是分割源源不断的映射的最好方法。 动物跑开了,阿瑟听到高草的声音。 一只手电最终在阿瑟的身上定格。 “两个入侵者!”映射们叫着,扔下手电向这边跑来,“一个Omega!” 至少有十二个人——伊姆斯听到他们的脚步踩在草上,踏着那些小水沟。他不准备用枪,枪会引来更多的人,阿瑟只造了这一把,他要等到必要的时候。 “一人六个。”阿瑟擦了擦汗,“比比谁更快。” Alpha的气味包围了整个空间,这或许是阿瑟汗流浃背的原因——可能他的杀戮欲比性欲更加旺盛地在膨胀。他戴好他的皮手套,做好战斗的所有准备。 阿瑟冲了出去,他的第一拳打到第一个男人的胃部,他踩着男人的肩膀,用力一蹬,向上跳起,左脚踢断了第二个男人的下巴。 在他放倒两个人的五秒钟内,伊姆斯弄断了一个男人的脖子。 有至少六个人围住了阿瑟,阿瑟向他们出拳。 三个人的拳头落到阿瑟的身上——他无法防御自己的后背。伊姆斯冲过去,拉住其中一个男人的领子,将他扔到树上。他迅速地突入到包围圈中,靠住阿瑟的后背。 “看起来你需要一个伪装者和你一起战斗。”伊姆斯说。 “是的,没错。”阿瑟动了动脖子,刚刚有两拳击打在他的脖子后面。他伸出拳头,做出战斗的姿势,靠着伊姆斯的后背。汗水顺着他的下巴滴下来。 两个人对付八个人不是什么好玩的事,何况刚刚被打倒的两个人也站了起来。 伊姆斯听到阿瑟在他的后面挥拳,他听到快速运动中的声音,他闻到阿瑟的Omega气味弥散在他的周围。 阿瑟解决掉又一个男人,伊姆斯向前弯下腰,阿瑟靠着伊姆斯的背翻身出去,踢倒了一个朝他挥拳的映射。 突然有人掏出了刀——在伊姆斯没有来得及转身的瞬间。阿瑟抵住伊姆斯的脚后跟,转到伊姆斯的前面。 刀径直刺在阿瑟的右臂上,阿瑟用左手拉过刺伤他的人,用胳膊夹住他的脑袋,拧断了他的脖子。 伊姆斯解决了最后的两个人。 森林里重新恢复了安静,阿瑟的血滴在地上。 “你没必要给我挡一刀。”伊姆斯说。 “我比你强壮。”阿瑟说,他从口袋里拿出一条止血带递给伊姆斯,“并且我的忍耐力在你之上。” 伊姆斯的汗水滴下来,他接过阿瑟手上的止血带,撕开阿瑟的袖子,将它绑在阿瑟的上臂上。 “继续前进。”阿瑟用左手擦擦脸上的汗水。 森林重新陷入寂静。 刀伤并不算什么大事——至少从阿瑟的反应来看确实如此。如果没有伤在阿瑟的惯用手上的话,可能事情会更小一些。阿瑟的呼吸依旧平稳。 伊姆斯没有询问阿瑟感觉如何。无意义的询问没有迅速完成任务来得实际。 大约十分钟之后,伊姆斯开始感觉不对劲,无论是阿瑟的姿势还是他的气息。 在他准备开口询问时,阿瑟给了他回答。 “那把刀涂了点什么东西。我没有在梦境中构建枪支,目标人物的潜意识就对刀具进行了改进,试图形成最强的的攻击力。” “速战速决。”伊姆斯说。阿瑟为他挡了一刀,现在他说任何东西都没有用。他与阿瑟之间无需那些废话。 “最后三百米。”阿瑟用左手擦擦头上的汗水,他的整条右臂已经僵硬。 伊姆斯走到了阿瑟的前面,现在应该由他充当前锋。 基地终于出现在前方,射灯旋转,照进森林。 “东侧有个缺口,从缺口进去贴墙走,稍加停顿可以躲过射灯范围。” “计划更改,我打前锋。”伊姆斯说,“跟紧我,阿瑟。” 伊姆斯向前看去,他确认了一下基地的实际形状(阿瑟在入梦前给他过设计图)和森林的植被状况,他选择了一条最便捷也最好走的道路绕过小片沼泽,来到基地的东侧。 东侧的基地围栏有一个缺口。伊姆斯掏出包里的铁钳,剪断旁边的围栏。 “好在你没有设计带电的围栏。”伊姆斯说。 “为了我们自己考虑,我不会干那么愚蠢的事。”阿瑟的脸色并不好看,他的右手垂在身侧,像只断臂。再过一段时间僵硬将会蔓延到他的身体,止血带阻挡了僵硬的脚步,但阿瑟支持不了太久。 “如果有下一次,”伊姆斯收起铁钳,“别干替别人挡刀的蠢事。” “应该庆幸现在受伤的是我,如果是你,我担心你无法迈步。” “那还真是多谢你。”伊姆斯向阿瑟伸出手。 阿瑟握住伊姆斯的手,咬着牙跨入了铁栅栏。 躲避射灯没有花伊姆斯太大的精力,他之前看过详细的结构图。 阿瑟的手臂已经麻痹,他的肩部和背部却刺痛不已。梦境中的毒药总是不合常理,它们拥有奇异的力量并试图摧毁人的身体和意志。伊姆斯为阿瑟重新绑了一遍止血带,当他们躲避完射灯并躲在楼后时。 进入主楼内部,错综复杂的钢铁迷宫式道路像艺术品一样展现在伊姆斯的眼前。对一个曾经的文物伪造者来说,记清结构图并运用它显得易如反掌,图纸映在他的脑中,随时读取。 从后面悄无声息地干掉了五个士兵之后,伊姆斯带领阿瑟闯入了放有保险柜的房间。 之前的一切还算顺利,不过伊姆斯必须快点打开保险柜。他放倒的那些士兵很快就会被发现,映射和城主会意识到有人在侵入这座堡垒,他们会朝伊姆斯和阿瑟而来。一群受过训练的Alpha映射并不好惹——何况他们只有一把枪。 “你搞得定那些映射吗?”伊姆斯蹲下来查看保险柜的锁,“解开这个密码我需要至少二十分钟,但在五分钟之内他们就会闯进来。”他从裤子口袋摸出枪,递给阿瑟,“你必须用这个。” 阿瑟接过枪,他的每一个动作都牵扯着肌肉的刺痛:“原本我的计划是,这一关由我徒手挡住他们。” “那你应该让我受伤。”伊姆斯说,他从包里拿出工具,一字排开,“你做了个错误的决定,这不符合你的逻辑。” “你的任务是打开保险箱,打开保险箱需要完全的清醒状态。”阿瑟说,他的汗水滴落下来,他用没有麻痹的那只手擦了擦额头。 伊姆斯活动手和脖子,带上听诊器,将精力集中到保险箱上。他试图完全忘记周围的事物,无论发生什么他都会呆在这儿开锁,集中精力是提高速度的唯一方法。 第一批映射在五分钟后砸开了门,阿瑟站在房间中央,举起手枪,稳住。 第一个映射闯进来,阿瑟朝他的脑袋开了第一枪,映射的血溅到了后面的人的脸上。 阿瑟这样干掉了好几个映射,直到他们将匕首扔向他。他躲掉了第一个和第二个匕首,在第三个到来的时候他的大腿挨上了一刀。尖锐的疼痛令他倒在地上。他坐起来,向后挪动身体,靠住伊姆斯的背。 疼痛在继续,但除了枪伤他什么都可以忍耐。 阿瑟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汗水,重新举起了他的枪。 伊姆斯解出了第三圈的密码,还剩下两圈。 阿瑟打完了最后一颗子弹,他从伊姆斯的口袋里摸出另一盒弹匣,咬住弹匣,为枪换上子弹。 他腿上的血流到地上,他开始感到麻痹。 伊姆斯解开了倒数第二圈密码。 “坚持住,Darling。” 环境过于嘈杂,伊姆斯听不见听诊器中的声音,他所能做的只有凭借多年的盗贼经验去猜测最后一个密码。 阿瑟打完了最后一个弹匣的最后一发子弹。 伊姆斯解开了密码,他拽开保险柜,拿出文件。 映射们拿着匕首向他们冲过来。 阿瑟因疼痛和刀上的毒素嘴唇发白,全身发抖。 伊姆斯转过身,毫不留情地用手臂扭断了阿瑟的脖子。 梦主已死。 梦境开始垮塌,钢铁如纸片一样扭曲变形,巨响在四周产生,空气中充斥爆破后的味道。 伊姆斯从窗户跳出去,破碎的玻璃扎伤他的手臂。他在发生着大地震的草坪上打了几个滚才停下。 伪装者站起来,打开那份文件。 ******** 伊姆斯睁开眼睛,他看看手臂,开始拔针头。 阿瑟皱眉:“是那份资料吗?你记住了多少?” “全部。”伊姆斯说,“伪造文物曾经是我的主业。” “你不应该那么快就把我弄死,我是梦主,你留着我多一点时间就能够多看几眼文件。” 伊姆斯不想和阿瑟说一句话,他耸耸肩,收拾好PASIV,提着箱子离开了房间。 下午天气并不像早晨那么好,天空灰蒙蒙的。 伊姆斯的心情同样不好,他在开往阿瑟家的路上一度想转弯回家。 他现在要去把凭记忆写下的文件交到阿瑟手上,交到那个不近人情的的Omega手上。 阿瑟说出的话像小学生“你不应该那么快就把我弄死,我是梦主,你留着我多一点时间就能够多看几眼文件。”哦没错,聪明的阿瑟,伊姆斯想,我把你留在满是Alpha映射的房间,让你被他们折磨致死,然后赢得可怜的时间去读文件? 伊姆斯把车开到阿瑟家门口,拿着资料走出来。他敲开阿瑟的门,阿瑟的脸色很不好看。 伊姆斯觉得自己受够了,受够了阿瑟知道他喜欢他而不把他当一回事。不过他总是飞蛾扑火一样勇往直前。伊姆斯觉得自己看上去大概像个笨蛋。 “你的脸看上去像吃了炸药。”伊姆斯说。 如果阿瑟朝他发怒他们就干上一架,看看是阿瑟先把他扔出窗子还是他先把阿瑟揍趴在地。他已经做得足够多了,而阿瑟不知满足。 阿瑟让伊姆斯进门,他将文件扔在一边,盯着伊姆斯,像蛇盯着猎物。 伊姆斯露出一个不以为然的微笑,他扯下领带,扔到地上,在沙发上坐下:“你不用看看那些文件?我提供良好的售后服务,帮助修改。期限是今天之内。明天起我要去度假。” “你从没有和我提过你的度假计划。” “是吗?”伊姆斯反问。实际上他是十五秒之前才决定度假的。 阿瑟走到伊姆斯跟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伊姆斯闻到一个成熟Omega的发情气味,那像是越橘对一头月熊的诱惑。这味道扰得伊姆斯非常不自在,他是个正常的Alpha,他很显然会因为这种气味而发情。 好在他在进来时就掩盖了自己的气味,他现在看上去是个毫无攻击性的Beta。掩盖Alpha气息也许会让阿瑟心情好一点。 他的确心情糟糕,并且有足够理由和阿瑟打上一架,但打完架之后呢。阿瑟会和他玩完,他连陪练都当不成。 “你是多么憎恨我才会在每次见我时伪装的像个Beta?”阿瑟站在那儿,手插在口袋里,散发出一只黑豹般的压迫感。 “我为我的生命安全考虑——在你这种暴躁的Omega面前。”伊姆斯回答,“出于动物的自我保护。” 阿瑟动了动嘴唇,伊姆斯看得出他气得几乎发抖。 “应该生气的人不是我吗?”伊姆斯凝视阿瑟。 看来他们打上一架在所难免。伊姆斯像动物宣战那样停止掩饰,任凭他的Alpha气息散播到空气中。 他知道他搞砸了。 他们会玩完,然后阿瑟将一直把他当做一个敌人或许对手。 阿瑟扯下领带,解开第一个衬衫扣子,抬起手,朝伊姆斯的脸上狠狠地来了一拳。 伊姆斯擦擦嘴角,举起拳头——他的确完全搞砸了不是? “操,”阿瑟骂道,他把伊姆斯压进沙发里,“你是个性冷淡吗伊姆斯?” 铺天盖地般的Omega气息传导进伊姆斯的身体,流淌进他的每个细胞,伊姆斯的全部毛孔都在接纳阿瑟——一个成熟Omega的气息。 伊姆斯很快勃起并且硬得像快石头——那仿佛他的阴茎看了一眼美杜莎。如果阿瑟再这么贴近他真的会忍不住拔下阿瑟的裤子,把他的阴茎塞到阿瑟的屁股里。搞不好尤瑟夫第二天早上就会发现伊姆斯全身多处骨折,被折成一个球型塞在垃圾桶里。 “阿瑟,”伊姆斯的声音接近低吼,“你是想引诱我上你然后把我的胳膊变成麻花?操,你这个该死的Omega,挨千刀的暴力狂。” “闭上你的嘴!伊姆斯!否则我就把你的舌头割下来!” “在那之前我会打得你满地找牙。” “你的脑子里装的是稻草吗?”阿瑟的汗水顺着下巴滴到伊姆斯被他扯开衬衫而露出的胸口上,“快点干我,你这个狗日的性冷淡。狗日的。” 如果在这种情况下伊姆斯还不提枪上阵的话,那估计就是他的脑子出现了问题。现在就算阿瑟明天会把他的胳膊拧成麻花他也管不了那么多。 伊姆斯把阿瑟拉过来吻他,咬住他的薄嘴唇。 阿瑟把舌头伸进伊姆斯的嘴里,伊姆斯的脊背与此同时掠过一种奇异的震颤。他们的唾液交汇在一起,这种小范围的体液交换让伊姆斯几乎快发疯。 阿瑟绝对不是个接吻高手,甚至可以说他的水平和当年他们在热带雨林时一样糟糕,但他对于伊姆斯来说是个最佳的性伴侣。 嘴唇分开后,伊姆斯看着跨坐在他身上的阿瑟。 阿瑟的嘴唇被彼此的唾液打湿,他浑身散发出浓郁的发情气息。在发情气息之外,是黑色的如同乌云过境一般的低气压感。伊姆斯敢说,现在的阿瑟能够一只手把一个人的颈椎捏碎。这个苗条的家伙是个可怕的Omega,一个武器专家,一个狙击手,一个搏击高手。除了伊姆斯,没有一个Alpha能够与拥有这种力量和性格的Omega相抗衡。 阿瑟浑身发抖,一半是因为愤怒,一半是因为情欲。 伊姆斯解下阿瑟的裤子,让阿瑟坐到他的阴茎附近。他接过阿瑟递过来的润滑剂,将润滑油涂在手上,把手指伸到阿瑟的身体中。 阿瑟仰起头,放松身体以接纳伊姆斯的手指。他的Omega气味传递出来,如毒素一般浸渍入伊姆斯的皮肤和血管,随血液循环通过伊姆斯的心脏。 伊姆斯几乎开始发抖,而阿瑟已经浑身发抖。 伊姆斯转动插入阿瑟身体的手指,阿瑟闭着眼睛发出迷人的呻吟。 伊姆斯将手指的数量增加到两根,之后是三根手指。确定阿瑟已经被扩张完毕之后,他拔出手指,将阴茎移动到阿瑟的入口处。 伊姆斯插入阿瑟的体内,在阿瑟发出呻吟的同时,伊姆斯感到一阵致命的眩晕。 这个迷人的、曾经像颗青李子一样的Omega完全成熟了——像是伊姆斯饲养了一只柔软的猫科动物,现在他长大了,变成了一只皮毛光亮,能够一口咬断猎物脖子的黑豹。 阿瑟仰起头,他的喉结暴露在空气中,看上去致命并诱惑。 伊姆斯握住阿瑟的屁股,以便他的阴茎能够完全埋入阿瑟的身体再抽出。他们连衣服都没有脱完,润滑油流到阿瑟的裤子上。 伊姆斯摩擦到阿瑟的前列腺,阿瑟发出了难以抑制的叫声。 伊姆斯将阿瑟翻过来,让阿瑟跪在沙发上干他。他抓住阿瑟的腰,阴茎在他的身体里反复进出。 阿瑟在被他顶到敏感带时双腿颤抖地射精了,他从喉咙的后部发出吼声,射到沙发上。 伊姆斯弯下腰抱住阿瑟,把脑袋抵在阿瑟的肩膀上,在剧烈的冲刺之后射到了阿瑟的体内。 伊姆斯趴在阿瑟的身上,并不急着把他的阴茎拔出来。 他的精液在阿瑟的体内,这意味着他标记了阿瑟而阿瑟也标记了他。 等到他的阴茎第二次勃起,他开始吻阿瑟的脖子并且蠢蠢欲动。 “我其实非常需要你解释一下,”伊姆斯贴着阿瑟的耳朵,“我以为你仗着我喜欢你,所以一直在耍我。” “耍你?”阿瑟皱着眉头,他转过来,咬住伊姆斯的脖子。 “哦……”伊姆斯发出长长呻吟。 阿瑟在伊姆斯的脖子上留下一个深深的吻痕,他抬起头时用一种可怕的方式低吼着:“你的理解能力喂了狗吗?耍你?我每次任务把我的命交到你的手里!” 伊姆斯舔舔嘴唇——他貌似有点理亏。他想起来他和阿瑟每次双人任务中的出生入死——阿瑟和他并肩战斗,对抗源源不断的映射,阿瑟信任并且尊重他的决定…… 伊姆斯咳嗽了一下来掩盖自己的尴尬:“你的感情表达形式还真是与众不同——”他拖了一个长音,想找个合适点的理由来掩盖前一句话的苍白无力,“哦,对了,感恩节你都不屑于和我一起吃饭。” “我临时修改了梦境场景,我必须用一个晚上的时间保证它万无一失。倒是你,伊姆斯,你每次见到我都掩盖你的Alpha气息。” “嘿,小伙子,我以为你讨厌所有的Alpha!” “哦,是的,”阿瑟抬手给了伊姆斯一个肘击,“我把我的命交到一个我讨厌的人的手上!操你的!” 伊姆斯从后面抱着阿瑟,顺着阿瑟的腹部中线往下摸,他一直往下摸,直到握住他的阴茎:“我向你道歉,介于我的理解能力。”他把阿瑟的阴茎搬向右边之后又让它自己弹回来,他重复这个没意义又没品味动作直到阿瑟再一次发怒并且试图揍他。 “伊姆斯!”阿瑟怒吼道。 “我在表达的是我心情很好,”伊姆斯说,“我的小可爱。”他把鼻子埋在阿瑟脖子后面,“和这个称呼似曾相识吗?那是很早之前了不是吗?你现在是个危险的家伙,不过我得说,Darling,你真是个超级的小甜心。” 阿瑟发出一声近乎绝望的呻吟,他根本不喜欢这些乱七八糟的词:“如果不是你现在还在我的体内,而我担心你可怜的小弟弟闪到腰,我就转过去揍上你一拳。” “我不想揍你,我只想干你,”伊姆斯说,他把阿瑟翻过来,压在他的身上,“让我把你操出来。” 阿瑟捧住伊姆斯的脸吻他:“我接受这个意见。把我们该打却没有打的那一架放到后面去,别以为我们上了床就不必继续我们的常规训练。” “我爱常规训练。”伊姆斯咬住阿瑟的下唇。 伊姆斯动腰,阿瑟发出毫不克制的叫声,他舔舔嘴唇,告诉伊姆斯他可以完全插进去。 阿瑟的Omega气味如同催情药,让伊姆斯的发情变得彻底。伊姆斯的精液被阿瑟的肠壁粘膜贪恋的吸收。在剧烈的撞击过程中,一部分精液被带出阿瑟的体内,流到阿瑟的股沟上。 阿瑟呻吟,用腿夹住伊姆斯,让伊姆斯操得再狠一点,把他干出来。伊姆斯摩擦他的敏感带,咬他的喉结和耳垂。阿瑟的呻吟开始变得急促和大声,伊姆斯的阴茎充满他的身体,带有Alpha气息的精液布满他的肠壁表面。 阿瑟达到了又一次地高潮。他在射精时浑身发抖,诅咒伊姆斯这个该死的Alpha并且叫得仿佛隔壁屋子都听得到。 这一轮的高潮结束后没有一会儿,伊姆斯又把他拉上了另一轮的高潮。 阿瑟夹住伊姆斯的腰,以便伊姆斯能够完全没入他的身体。他把舌头伸进伊姆斯的嘴里,夹紧伊姆斯,潮湿的洞口吞吐着伊姆斯的阴茎。 在伊姆斯的动作下,阿瑟没有射精就又到了一次。 阿瑟舔了舔嘴唇,坐到了伊姆斯的身上。他一只手放在伊姆斯的胸口上,一只手扶着伊姆斯的阴茎,用身体吞下它。他被操了几轮的洞口柔软、湿滑,完全接纳了伊姆斯的存在。 “伊姆斯,”阿瑟弓着背,上下动着腰,“这简直舒服得要命,你能够再干得深一点……把我操出来……哦……操,我们这三年里都在干什么?” “我们应该在床上打架,宝贝,可是你带我去搏击训练基地打架。”伊姆斯抓住阿瑟的腰,向上顶阿瑟。 阿瑟尖叫起来,他停止了聊天,闭着眼睛享受他发情期之后第一次和一个Alpha做爱的快感。 他们在沙发上像动物一样无休止地做爱,最后的结果是彼此都射到一点东西都射不出来,浑身都是精液和汗水。 阿瑟觉得到处都是湿哒哒的,这个爱干净的家伙试图地把伊姆斯推开。 伊姆斯紧紧地抱住阿瑟的身体,用他自由搏击的技巧桎梏住阿瑟。阿瑟扭过伊姆斯的胳膊,他的反击技巧简直是大师级别。 伊姆斯不紧不慢,他把手伸到阿瑟的股沟处,沾了一些精液,吻住阿瑟的耳垂:“如果你不抱住我,我就把精液涂在你的乳头上。” “操你的,”阿瑟皱着眉头,“这不符合搏击精神,操你的。” “操我?我就躺在这儿,”伊姆斯说,“我也没有说过我介意你操我。你当然能把你的阴茎放进我的屁股里,只是你,Darling,”伊姆斯握住阿瑟的阴茎,阿瑟因酸痛大叫起来,伊姆斯对愤怒的阿瑟露出一个无辜的表情,放开手,“只是你现在没有这个能力。” 阿瑟黑着脸:“伊姆斯,我说过你真的非常令人厌恶吗?” 得逞的伊姆斯抱住了阿瑟:“小可爱,我算是成功标记你了?你的味道发生了变化。你闻起来像芬达冰激凌加碎冰。” “那是什么鬼东西?”阿瑟说,“别用这些和你一样白痴的形容词形容我。我现在想睡觉。虽然我想先去洗个澡,但如果我洗澡而你不洗澡的话,那效果一样,我在白折腾。” “我愿意和你一起进浴室。”伊姆斯说。 “算了,”阿瑟说,“我累坏了,要先睡一觉。” 阿瑟把脑袋埋到伊姆斯的颈窝里,抱住伊姆斯赤裸的身体。没过两分钟,这个变扭的家伙就睡着了。 伊姆斯抽了些纸巾,擦干他和阿瑟身上的精液和润滑液。差不多干净了之后,他抱住了阿瑟。 “Darling,”伊姆斯说,吻了吻阿瑟汗湿的额头,“我爱你。” 伊姆斯把鼻子架在那个埋在他怀里的脑袋上,闻到了那种成熟的Omega气味——坚毅的、充满威胁的、强壮的、致命的、温暖的。这感觉就像是在炎热的夏天吃了一杯青苹果芬达汽水配冰激凌加碎冰。 虽然现在不是夏天,但下周结束了常规的搏击和射击训练之后他得去买一杯这个尝尝。 FIN 一次失败的任务前期讨论 柯布看看伊姆斯,然后看看阿瑟,有点头痛。 他转过去,望了一眼坐在桌前拿着速写本和钢笔的阿里阿德涅——他发现女大学生比他更加头痛。 柯布、尤瑟夫、阿里阿德涅、伊姆斯、阿瑟五人正在仓库里进行一个月后的盗梦任务的前期讨论,他们今天制定框架并且初步定好方向。 柯布集中不了注意力——哦,那个该死的伪装者Alpha伊姆斯身上充满了阿瑟的Omega味道,而可怕的Omega阿瑟的身上充满了伊姆斯的Alpha味道。 显然他们标记了彼此。 他们怎么搞上的?柯布在内心质问自己。 很显然,质问自己在解释两位同事的恋爱关系这个问题上毫无帮助。 伊姆斯和阿瑟根本、根本就是两只完全不同种族的动物,两个来自不同星球的外星人,他们搞上真是一件完全无法理解并且无从追溯来源的事。 老天爷,可怜的柯布这么想。他感到他的数据库因为过热快要崩溃了。 伊姆斯和阿瑟搞上了,这简直能够上盗梦者八卦网上的头条——如果有这么个八卦网站的话。 指不定某个和柯布一样受了刺激的人就会产生开办这样一个网站的想法。 还好我不是唯一一个感到不安的人,柯布想。他偏过头,看看女大学生。 阿里阿德涅的脸色太难看了,她紧锁眉头,就像是吞了一大口芥末。 柯布又看看尤瑟夫。药剂师倒是挺泰然自若的,他轻松地捯饬着他的试剂。他脸上挂着的那种奇怪的笑容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把儿子嫁出去的爸爸,又或者把好朋友推进火坑的损友。 再或者两者皆是。 为什么阿瑟和伊姆斯会搞上?柯布又一次扪心自问。他发现他大脑的一号数据库迅速地转动着并且已经过热。 红色警报。 柯布喝了一口果汁,降降温。 同为雄性的Omega和Alpha发生交配关系,不会有生育现象出现。所有地球人都知道,阿瑟和伊姆斯的交配根本毫无意义,他们的性行为压根是一种浪费资源的表现,放在出生率极低的时代根本就是无视人类的繁衍发展的恶劣行为。而在人口增长稳定的21世纪,他们的性行为没有什么值得苛责的地方,只不过,他们彼此之间的标记,除了瞎同事的狗眼就没有什么别的作用了。 归根结底还是浪费自然资源。 柯布感到他的大脑又一次过热了。 伊姆斯穿着他难看又没品的花衬衫,他看着阿瑟的侧脸,露出了甜蜜、狡诈、纯良、幸福的笑容。 柯布第一次知道一个人的脸上竟然能够露出富含这么多种含义的笑容——当然这也有可能是因为柯布的眼睛被强光照射之后导致视力模糊所看到的伪结果。 伊姆斯耐人寻味的笑容和他包含阿瑟Omega气味的Alpha味道仿佛正摇着柯布的肩膀向柯布吼叫并强调他被阿瑟标记了。更糟糕的是,阿瑟紧锁的眉头和他的气味在做同样的事情。 柯布觉得他的数据库离崩溃只有一步了。 快崩溃的人不止柯布一个人——可怜的阿里阿德涅扔下笔,站起来,跑出梦境讨论室。 “你去哪儿?”伊姆斯懒洋洋地问女大学生。 “你们能收拾一下你们的味道吗!”这位女性的Alpha气鼓鼓地说,“我在学校要忍受我的大学室友秀恩爱,结果在这里还要忍受你和阿瑟秀恩爱!” “我们只是希望让世界充满爱。”伊姆斯露出一个非常欠扁的表情。 阿里阿德涅生气地跺脚,冲出了门。 阿瑟在纸上写写画画,没有管阿里阿德涅和柯布他们,他正在思考中。通常情况是阿瑟一思考,他就不会管周围发生了什么事。 “框架的边缘有问题,如果阿瑞能够强化结构那就没有问题,阿瑞,你觉得呢?”阿瑟抬起头,看向阿里阿德涅的方向,他这时候发现阿里阿德涅不在房间里。 “阿瑞呢?”前哨问。 “他去外面了。”伊姆斯说。 “任务还没有讨论完。”阿瑟说,“她待会儿会回来吗?” 如果你和伊姆斯停止没羞没躁的秀恩爱,她就会回来!柯布快要坏掉的大脑这么想。 尤瑟夫哼起了很欢快的调子,他倒腾着他的试剂。 “放轻松,柯布,”尤瑟夫说,“我和你说过吗?阿瑟和伊姆斯准备下半年就结婚。” “我们现在在讨论框架。”工作狂阿瑟说,“阿瑞呢?她什么时候回来?我有个地方要和她强调。” “我上周就准备了结婚戒指。”伊姆斯说。 “我会做结婚典礼的调酒师。”尤瑟夫说。 “菲利帕和詹姆斯说他们要做花童。”伊姆斯耸耸肩。 柯布脑中的超红色警报响起了。 这个资深的盗梦者逃一样地跑出了仓库。  END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书本网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